第二十一章
彼時是甜蜜的，便永遠甜蜜。
余淚一口氣沒喘上來，噎在胸口，嘴角倒是抽搐了，大概是笑，咬牙切齒的笑。
「呃，京城來的。」暖歌搖了搖頭，「其他的我還是不知道。」
「哦？程公子但說無妨。」余淚忙不迭的點頭。
暖歌心知表姐大概又被刺激了下，也不敢勸什麼，便只有灰溜溜的跟在小柔後面回了書院，倒活像是她自己受刺激了一般。
有問題，很有問題！
「你若也覺得不錯，就買吧。」小柔點點頭，示意暖歌去結帳。
暖歌心滿意足的擦了擦忍笑聲忍出的眼淚，無比真誠的答了句：「潛規則就是好啊。」
半天的時間，小柔和暖歌整整逛了一排店鋪，購了茶葉、綢布、鞭炮，還去給舞獅隊下了訂銀，忙的真是不亦樂乎。眼瞅著時間不早了，單子上的物品也買齊了，兩個姑娘便完成了任務，可即然是出來了，小柔當然是不會甘心就這麼回去，纏著暖歌陪她又去了紀氏墨庄。紀墨染果然是在的，暖歌很自覺的就在守在門口，小柔和紀師兄說了些什麼她不知道，可是小柔出來的時候……臉色果然還是不大好。
「哦……」暖歌努力在腦子裡想像了下荷葉與荷葉之間的區別……「那麼我做一倍的
「余院長。」亭外，程少陵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近了，就站在台階之上。余淚看的口水橫飛，真恨不得現在就讓他成為自己的女婿。那紀墨染雖好，可跟這個程少陵比起來就立顯了差距。
「我沒理由。」程少陵笑的更燦爛了，梨渦若隱若現，「我也不需要理由，服不服眾是院長你要去處理的問題。我只有一樣東西：銀子。」
「那要看你的意思了，是大荷葉還是小荷葉還是中荷葉，有多出一倍的也有多出不到一倍的還有多出二三倍的做法。」
「最重要的部分當然要由最重要的人去完成，聽說這商學院是暖歌的父母所建，那由唯一的女兒的來點睛，也合理呀。」
「程公子，你來的正好，我剛好想跟你商量一下慶典之事。」余淚站起了身，腳上的旱冰鞋發出刺耳的聲音。
自從暖歌被程少陵「潛規則」……呃，不對，是信任了之後，便擁有了夢寐以求的採購權。余淚竟然也破天荒的沒再阻撓，就是在一旁冷眼旁觀。反正銀子會由程少陵去統一結帳，她雖氣的牙根癢，可也沒再自討沒趣的去反對什麼。
「對了，」小柔忽然想起什麼，微笑著打斷了暖歌，「長度你量的是凈尺寸吧，
余淚倒吸一口冷氣，「這……不大好吧，點睛是那天最重要的……怎能……」
「哪裡的話。」余淚擺了擺手，端起擱在石桌上的茶杯，也不急著喝，「那個程公子到底是何來歷，你問了嗎？」
「買！」暖歌一錘定音。
「你幹嘛？」程少陵斜睨著暖歌問著，自從余淚方才氣勢洶洶的走了，暖歌的嘴咧開的就一直沒合上過。
他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究竟住在哪個方向，住在哪裡，喝醉了一樣東西亂闖，手裡捏著他強迫暖歌送給他的寶貝：女兒墨……
「暖歌，這綢布如何？我覺得可以多用一些紅色的做為檯子上的裝飾。」施小柔捻了捻紅綢，嗯，這布應該是不錯的。
「暖歌，慶典快準備好了吧。」余淚笑問著暖歌，中午了，她特意給暖歌拎了點心，招呼著暖歌在亭子里坐坐，休息休息。
「好的好的。」店老闆美滋滋的接下這單大生意，便送兩位姑娘出門。
所以，一大清早，暖歌就拉著施小柔一起陪她去訂購慶典上用的東西。小柔心細，頭天晚上已經將要買的東西列了張清單出來，免得忘記了什麼，或是多買了什麼，避免浪費。
「
送了暖歌回去之後，少陵便迷路了。
「呃……話這麼說雖也不算錯，可暖歌是不是……年紀小了點，這個要德高望重的人去完成才好讓人信服。程公子，你推薦她，可有什麼更好的理由？若是沒有，恐怕也是難以服眾的。」
「在慶典上有個舞獅對吧，點睛的人選我推薦暖歌。」程少陵慢條斯理的說著。
暖歌點點頭，喊了老闆過來，便氣定神閑的從袖中摸出她的小白玉算盤，嘴裏念念有辭，「檯子長大約是……」
「嗯嗯。姑姑，謝謝你。」暖歌吃著點心，這些全是她喜歡的，其實姑姑不生氣的時候還是很好。
那個程公子每天跟在暖歌屁股後面跑前跑后的，居然一點都沒有抱怨，所有的人都說他變得非常和氣，一雙眼睛永遠含著蜜和笑意，唇角會不自覺的向上揚起，尤其是……談到暖歌的時候。
「嗯，行了，你算吧，快些哦，我們還要去下一家買茶葉呢，茶也分了三六九等。」小柔語氣不急，話里的內容卻是急。
無論余淚怎麼阻擾，也阻擋不住程少陵潛規則暖歌的腳步。
「你可要小心，我看他不大簡單
如果那一刻可以永遠被留下，少陵願意以一生來試。
「姑姑……」暖歌覺得嘴裏的點心變了味兒，全部梗在喉嚨間，上也不是，下也不是，難過的要命，「我沒多想什麼，我只是把程公子當成義兄。」
在余淚的眼裡，事情的發展變得開始有些詭異了。
暖歌越急越緊張，算盤拔起三下五除二就得了個價錢出來，拿給小柔看，她便笑了，「你算過就好，簽帳吧。」
人是會變的，由其是掌握了權力的時候，權力愈大，變的愈快。而在暖歌身上著重體現出這種變化的，便是她花銀子的速度。
在他的執意要求並刻意安排下，暖歌的地位日漸攀升，按雷小菊教過的現代用法來說，她已經從劇務而升到了總導演。
「哦……」暖歌開始冒汗，手
可誰也留不住時間，你可以選擇是否讓沙漏倒轉，可你留不住沙漏里緩緩而瀉下的細沙。若是曾經發生過的所有事情都可以像沙漏一樣，只需倒轉便能重來該多好。留下的只有永遠的記憶，永遠的不休、不止。
「嗯嗯。」暖歌付了部分訂銀便接過老闆早準備好的筆紙，寫了個價碼和明細上去，老闆一份，自己一份，然後說著：「慶典前送到商學院就行了，一起結帳。」
「還有那些個鑲邊兒啊滾珠啊什麼的，都要算進去哦，這些零碎的小東西才漂亮呢，當然了，鑲邊兒什麼的就是有多少尺寸算多少尺寸了，不用再加倍的。可是滾珠要多計，你大概算一下每塊綢布上要滾多少珠子合適，滾成什麼形狀，一個形狀要多少顆，是不是所有的珠子都是一個價錢，還是大珠貴些小珠便宜些，算清楚哦。」
「一倍的不大好看，我覺得比一倍的要多些比二倍的要少些才是最合適的吧。」小柔真誠的提議。
程少陵一頭霧水，聽暖歌解釋了之後，便是一臉黑線……
「哦……」暖歌猶猶豫豫的在算盤上又拔了一下，想了想不對勁，腦海里換盤了一番，重拔。
「是嗎？」程少陵淺笑，「剛好我也有個想法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