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卷
第22章 誰比誰高貴（五）
我剛才聽洪娘子說，曹娘子的兄弟可是個有本事的人。在縣衙門口，把那鄧才收拾的服服帖帖。
王猛父子打掃院子，而曹朋則走到曹汲身邊坐下。
「一定，一定！」
爹想通了，怕個什麼？
「恩，聽洪娘子說，好像是人家一家來投奔老三，沒想到遇到這種事。
不過呢，今天打這一場，我心裏舒服多了！以前爹總是膽小怕事，讓你母子受了不少的委屈。
鄧村的村民們指指點點，看著那群蹲在牆根下的閑漢，竊竊私語。
王猛正查看王買身上的傷勢，聽曹朋吩咐，立刻上前一把抱住了鄧稷。
他立刻衝進屋子裡，大聲喊道：「阿楠，是不是真的，是不是真的？」
曹朋看上去笑嘻嘻的，只是在馬英看來，那蒼白清秀的面容，此時無比的猙獰。
馬英根本沒想到平日里軟綿綿的鄧稷，居然敢打她？
圍觀的村民，一鬨而散。
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，他連連點頭道：「是啊，這要求還真有些古怪，我也從沒聽說過，還有人求著別人打……呵呵，這是你們的私事，我就不插手了。不過公子還是注意些，鬧出人命可就不好說了。
依我看，以後老三肯定能硬起來。就憑他那丈人這一身好把式，我估計這村子里，沒人敢招惹他。」
管家命公人把馬玉等一干閑漢捆綁起來，忽然間卻見人群一分，從外面衝進來一個壯實的女人。
「夠了！」
曹朋
老管家雖然沒聽過『受虐狂』這樣的名詞，但也能理解其中的含義。
「嘿，識相的，趕快滾！
我還要回去復命，公子若有閑暇，還望多多走動才是……」
而曹朋則有些頭暈……站在門外，好半天他才反應過來，獃獃的問道：「洪家嬸子，你剛才說我姐姐，有了身孕？」
「王伯伯，把我姐夫攔住吧。」
你若再鬧，我就殺了你！
「你，你，你……
他突然大吼一聲，而後抱頭縮成一團。
「是啊，你看那個黑漢子，一個人對付這麼多人，可真是一條好漢……我聽說，那個人是曹娘子的父親？」
老馬子，是南陽郡地區的方言，老婆媳婦的意思。
「你們幹什麼，你們要幹什麼？
管家眉頭一蹙，「她是誰？」
「朋兒，你怎麼做到的？」
說罷，他把短劍又還給王買，看了一眼圍在四周看熱鬧的人們，沉聲道：「好了，熱鬧看完了，都回家吧，散了吧。」
曹朋臉上的笑容更盛，「爹，我信你！」
曹朋微笑著，目送老管家離去。
「你這個呆瓜，沒看到公人都來了嗎？
洪娘子領著醫生走進屋裡，為曹楠診治。
曹朋還不解氣，惡狠狠的罵道：「你看看你，做公務……吏員做到你這種地步，簡直丟死個
她捂著臉，驚恐的看著鄧稷。好半天反應過來，突然往地上一坐，拍著大腿哭喊道：「鄧叔孫，你這個下賤胚子，竟然敢打我？你有本事打死我！你要是不打，你就是個沒卵子的東西。」
說著，曹朋站起來，大聲喊道：「虎頭哥，把傷我爹的兇器拿過來。」
當曹朋等人在家門口停下來的時候，蒯正的人已經控制住了局面。
「是啊，叔孫，我們都給你作證，是她求你打的。」
「我，要有孫兒了？」
他看了一眼曹汲的傷口，突然笑道：「爹，你沒事吧。」
我告訴你，這鄧村要變天了……你家那狗才，已沒了氣候！這村子里，上有族老族長，下有鄧將軍。往公面兒上說，蒯縣令是正經的父母官，勿論什麼時候，都輪不到你家那狗才作威作福。
圓乎乎的臉上，帶著燦爛笑容，一見曹汲，她就連連道賀：「曹老爺，恭喜你，恭喜你啦！」
曹朋笑呵呵的對老管家說道。
不過她愣住了，鄧稷可沒有愣。
你平日里辱我夫妻也就罷了，如今竟然這般狠毒，冤枉我愛妻偷你簪子？我告訴你，我鄧叔孫就算是窮死，餓死，也不會效宵小所為。你
曹朋啐了一口唾沫，「好，我等著！」
「想必，是鄧主簿家的老馬子吧。」
王買二話不說，從地上撿起一柄短劍，跑過來遞給了曹朋。
「擦破了點皮，能有什麼事？
曹朋一笑，「如此，煩勞老人家！」
曹朋好歹也重生了二十多天，對一些方言，也能夠掌握。
他的聲音並不大，可是在言談舉止間，卻透著一絲威嚴。
管家的臉，頓時沉下來。
那傢伙如今正得意呢！到時候真要刁難起來的話，吃虧的還是老三一家。」
「你這惡婦，仗著鄧伯孫竟欺我至此？
鄧稷臉通紅，雙手握成拳頭，身子輕輕顫抖。
到時候，蒯縣令也不可能致我的罪，最多打我幾板子而已。
「恭喜，恭喜！」
曹汲一副茫然之色，「洪家嫂子，喜從何來？」
馬英愣住了！
「老三家這一次，可是真硬氣啊！」
這一巴掌下去，立刻打的馬英半邊臉都腫了起來……
鄧稷憑著一時之氣衝上來，可是見馬英這種潑婦行徑，一下子懵了。
曹朋沒有回答，因為這種事情，沒辦法和曹汲解釋，告訴他也沒用處……
她倒是個兇悍的女子，但畢竟只是個女人。鄧稷平時看上去文縐縐，一副很和氣的模樣。可這一發起狂來，如同瘋狗一樣。馬英被打得頭破血流，凄厲的高聲呼救。只可惜，她平日里太過囂張，以
不過，曹汲和王買都受傷不輕，特別是曹汲身上還沾著血，坐在房門口，半裸著膀子，由張氏包紮傷口。據洪娘子說，馬玉等人上門之後，激怒了曹汲和王買。雙方立刻火拚起來，曹汲仗著身強力壯，勉強獲勝。但畢竟是第一次和人動手，一不小心被人用刀子刺傷了胳膊。
馬車沿著崎嶇土路行駛，很快就到了鄧村。
你等著！」馬英一骨碌爬起來，撒腿就跑，「等我家相公回來，我定會要你好看，你等著！」
曹汲愣了一下，旋即反應過來。
曹朋送走老管家后，見事情差不多了。
這一巴掌，打得是格外響亮。
此時的馬英，已沒有了先前的兇悍。被鄧稷打得好像豬頭一樣，頭髮披散著，棉袍子也被撕扯的破爛不堪。
蒯正的管家走到曹朋跟前，非常恭敬的拱手道：「曹公子，這裏的事情已經平息了，小人這就把這些傢伙帶回去，等候縣令的發落。請公子放心，我家公子一定會重重處置，絕不會令他們快活。」
「我長這麼大，從沒有聽人提過這麼過分的要求。這婆娘估計是個受虐狂，居然求著讓人打。」
我家相公可是主簿，你們憑什麼隨便抓人？」
這件事，暫時告一段落……但曹
「好！」
鄧稷的家門口，聚集了很多人。
「那倒不一定，別忘了鄧老大還沒回來。
就在這父子說話的時候，洪娘子從屋子裡突然走出。
曹朋輕輕揉動太陽穴，而後長出了一口氣。
「……言之有理，言之有理！」
你越是害怕，人家就越是欺負上門。
聞聽曹朋開口，他二話不說，抬手又是一記耳光。
馬英雖然有心阻攔，卻被發瘋了似地鄧稷擋住，拳打腳踢。
「曹娘子有了，您馬上就要多出一個小孫兒，您說，該不該道喜？」
有些時候，你得學著強硬一點。
不為其他的，只為我姐姐不被惡婦欺凌，不被人打到自家門口，你也得強硬一點……姐夫，你可是個純爺們兒。這種事換誰身上，都沒法子忍，我就不知道，你是怎麼忍下來的……」
你要是不相信，咱們試試看？」
他剛要開口，卻見鄧稷從院子里衝出來，到馬英跟前，抬手就是一巴掌。
曹朋看了鄧稷一眼，沒有再說什麼。看得出來，鄧稷是深受刺激！有些話點到為止，想必這鄧稷，日後也能明白。吃虧就是享福？那是騙傻子的！孔老夫子還說，要以直報怨不是？
我估計啊，定是曹娘子的兄弟出面，否則衙門裡怎可能為這點小事，就派人過來？」
朋兒，爹跟你保證，以後絕不會讓人再欺負你們。哪怕是豁出去我這條老命，也不讓人欺負你們。」